明月回廊

【star trek】【TOS】 A Long Journey 漫长之旅 第二章

洞内用来驱寒的火堆只剩下点点余烬，淡淡的木炭香让Kirk回忆起每天清晨自己从食品复制机中拿出的烤吐司与双份咖啡，可惜现实却只有由于饥饿引发的胃部不适。他的身体仍有伤口开裂的隐患，可精神状态却因为足够的睡眠而得以恢复。Spock早在听到Kirk翻身的动静时就从洞口转移到Kirk的身边确定他的状况。一旦确定自己的舰长并无大恙而只是单纯饿醒了，Spock决定汇报自己昨夜得出的结论。

“距离我们抵达星球表面并与进取号失联已有30.45个小时。根据这个星球的情况与我昨日的亲身实验，可以推断我们的生命体征并不会显示在进取号的传感器上。这其实是一个好消息。”迎着Kirk疑惑的目光，他继续道，“我在你休息的过程中食用了一种植物的果实。经过我对自身十几个小时的观察，除了味道极其不佳外，并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负面影响。它们确实是正常的生物体，所以，食物供给不再是问题。”Kirk一时不知道该对Spock说什么，而Spock宛如什么都没发生般继续汇报，“同时，不知基于何种原因，Lieutenant Scott并没有派遣安保人员进行搜救。” 

“等等。你知道吃下那东西可能会有很严重的后果，甚至可能会死么？”Kirk从震惊中反应过来，不由自主地问出口。

“当然。我的宇宙植物学水平足够让我知道一切可能的后果。”

“那你——”Kirk噤声并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。

“和舰长你相比，我是唯二的实验个体中更合适的那个，无论从体质或是身体状态。”由于无法忽略自己舰长投来的凝视，Spock停顿了一下才继续，“舰长，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。根据我昨晚的观察与计算，另一场风暴将在8.58小时后来袭，发生山洪的概率超过92.93%，而若山洪爆发，我们存活下来的概率将不足4.89%。可若我们在山洪到达前离开这片区域，我们的生存概率将会上升为86.9%。”Spock知道这对Kirk来说将会是一个特别艰难的决定，但他们别无选择，“如果你的身体允许，我建议我们应该立刻出发。”

Kirk的笑意在汇报中就已消退，Spock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自己的舰长。即使在这种落难的境地中也一直保持乐观的Kirk如今神色黯然，琥珀色的眼眸闪动着危险情绪。

“我们找不了他们。”Spock决定打破沉默的僵局，回答Kirk没能问出口的问题。

“Mr.Spock，能将他们的存活概率给我么?”Spock察觉到Kirk改变了对自己的称呼，这一刻他又变回了舰桥上的那个号令众人的舰长。

“是，舰长。Dr.McCoy他们仍然存活的概率为13.79%，而我们在山洪前能够找到他们的概率为0.94%。我相信我不需要再分析这显而易见的概率差距。数据不会说谎。”

“我倒希望它们都是谎言。”Kirk起身走到洞口，望着远处的乌云密布，“你觉得他们还活着么？不是作为进取号的科学官，而是同伴。忽略那些数据，你觉得他们还活着么？”

“我看不出两个身份间有任何立场上的冲突，”Spock神色不变，踱步至Kirk身边，“而且他们的存活概率与我的立场无关。作为进取号的大副，我有义务向舰长提出最理智与可行的建议。”

“那么，作为进取号的舰长，我不会这么轻易放弃。在这种情况下，我不会为了自身安全丢下我失踪的舰员，我也愿意承担随之而来的风险。我很抱歉，但我们要留到最后一刻，不管这在你的观点看来是多么不理智。”Kirk转身，直视Spock，“我们是他们的希望，我需要你将撤离时间最小化，而在那之前我们不能停止搜索。”

Kirk不是一个会轻率地感情用事的舰长，但他在某些方面有着不可动摇的原则。Spock与他对视，目光闪烁。

“我明白了，舰长。我会根据你的决定来制定一个可行的避难及搜索计划。”Kirk本以为Spock不会那么轻易的妥协，但他一句都没有反驳，只是低头思考。

洞内又陷入寂静。

Kirk曾经觉得老骨头对Spock的情感淡漠问题过于苛刻直白，尽管Spock也并未表现出任何在意的样子。而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也让Kirk觉得Spock不温不火的个性确实需要老骨头这个人类火药桶时不时地炸一炸。

而他自己与Spock的相处模式则大大不同，他几乎不会对Spock的冷漠发表任何负面评论，从公事上讲，他必须与自己的大副建立良好的信任关系，而从私心上讲，他希望Spock可以体会到自己作为朋友完全接受他的一切，不论是冷漠的瓦肯心灵，还是被他隐藏的人类柔软。

他坚信Spock也并不想就这样离开，只不过科学官的职责与逻辑束缚着他。

“舰长。” Spock突然开口，似乎胸有成竹。

“怎么样？”Kirk期待着自己的大副能拿出一个“完美”的方案。

“我有一个可以彻底躲过山洪的可行方案，”没等Kirk的笑意爬上眉梢，“我们需要分开行动。”

Kirk的笑意瞬间凝固。